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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乐只是一个方向(3、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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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2-12-30 21:23:2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
     为什么我想着桃的时候,心情就沉落了呢?曾经桃的自我沉浸遗世独立,象一株风杨静美而清新,在匆遽的生活中或许不引人注目,而当你一旦沉心来凝视它的时候,却立刻体会到其中无穷的生机舒展挺括,每一根枝条的旁逸斜出及垂落都耐得住长时间的咀嚼。总在想她应该会有不同的命运,清新明朗喜悦宁静的。而现实象童话光环的消散,月光和泡沫褪尽之后,阴影的层次及圆润感荡然无存,赤裸的沙岸依托着肮脏的浊水,腐烂的杂草及各种莫名其妙的垃圾。
     有段时间,我每天中午待单位的人走光,开始挂桃的电话。她下课的时间不定,有时迟一些,接了电话还在喘气,我们聊每天发生的琐事及心情,在彼此的叙述中感同身受,说个开头就心领神会了。后来她母亲来看她,中午的电话粥由此断火。
    “好么?”
    “不好,很不好,出了一件事。”桃在电话中犹豫,显得难以启齿。
    “什么事啊?”
    “……”
    “……我……我想我可能猜到了,是不是和那个有关?”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桃的月经过期2个星期了还没有来,桃一副安之若素的泰然,我也没想太多。桃说她以前也曾这样的,迟了2个月才来,她只是人很累,上课的时候几乎晕倒,恶心,吃不下东西。甚至怀疑楼上那个不依不饶的女人,除了往下倒水,半夜在房内拖移东西之外是否更加恶劣地开始下毒。那时候我为她神经质的念头大笑隐隐心内担忧,告诉她那根本不可能是她多虑。桃也笑,娇嗔道,“我的锅灶就在阳台,而且一煮东西就开始倒水,肯定是故意的。她说油烟熏到她了,我妈还特地拿东西遮了的,她那个阳台根本就没有用。别人影响到她一点点她都不能忍受,以前说我晚上看书吵到她,她自己老是半夜洗衣服吵得我睡不着,我都没说什么,从前我忍受了她多久哦。”
     “管她的,反正你们不住在一起了,从前你那么让她她还得寸进尺,现在一点不让,看她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。”
     “后来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神经紧张,现在还是的。被她说得我都不敢煮了,偶尔煲煲汤没什么油烟的她还说,还跑到系里面说。她很厉害的,和领导的关系都很好,那些领导都向着她。那天主任找我去说要调解,我去了根本就不让我说话,我一提从前,主任就打断我说,‘过去的就过去了,不要再提。’我说我就是要说,不然他们都只听她说的,都是我的不是。结果那个主任很用力地拍桌子,说,‘你这人怎么这样!’我站起来要走,本来就是他们要调解的我又没有要求,又不让我说话,主任大吼说,‘你给我坐下!’”
      桃桃的叙述听得我胆战心惊,“那时候你不怕么?他怎么能那么凶地对你。”
      “没什么,那时候想是他们的不对么,本来我想自己解决的,他们说要调解。”桃桃斜飘着眼睛想了想,“回来后想着有点怕,心跳得好快。”桃桃一边说一边咬着嘴唇,我们笑得要岔气,“后来那个主任同我说对不起,说他那天太大声了。”
      那天两个人吃桃桃褒的八宝粥,一向她爱吃甜食。

      “我怀孕了。”桃开始哭泣哽咽。
      “别哭啊,先别哭。确定么?要不要检测一下啊,试纸有时候也会不准的,去医院。”真笨,我怎么会一点没有想到的呢!现在时间拖延了下来。桃桃的洁癖我知道,读书的时候她铺位的那一角从不让人走近,宿友过去拉窗帘,她非常不适应,久了大家了解她,再要拉窗帘同她说由她去。别人偶尔坐了她的椅子,总要重复揩拭。甚至她母亲来,她也曾忧心忡忡。桃说谭亚去到她的宿舍,只肯他坐在椅子上,东西都不让碰。我怎么会想到只坐在椅子上的谭亚竟然让她受孕?
      “就是去了医院的。我的没有破……根本什么都没做,却要承担这样的结果。”
      “该死的,你不懂,他总该懂啊,怎么弄成这样。”
      “他还一直说不可能。”



     “你怎么一下就想到了?”
     桃桃说她拒绝接受,就算这一切实实在在地发生了,她的心理也不能接受,只要那件事平安地过去,总会觉得象同她没有关系的一件事。可是医院的产床上留下了多少女孩子羞辱的眼泪,她们哭泣,不仅仅因为永生难忘地疼痛,她们没有婚姻的保障,即便男友陪同前往,也抬不起头来,她们赤裸地陪抛弃在道德的背面,医生的漠然,他们说把裤子脱掉,全部脱掉,躺上去,把脚放在上面。那个奇怪的脚凳,使你的腿大张着毫无荫蔽,因为冷因为羞怯,从小你就知道藏起的地方,现在无能为力地曝露。你哭的时候,他们呵斥,哭什么哭,带着折磨人的快意,以及手指粗鲁地碰触。
      一些女孩就是这样长大的,那些变故促疾不防地发生迎头痛击,即便它多么不符合她们的梦想,多么没有给她们足够准备时间和承受的勇气,她们都必须往前走,穿过它。
医生想要把手指伸入的时候,桃桃疼得哭起来,她的处女膜依然完好。
      后来医生们记住了她,她再次去做B超的时候,听到医生说,喏,就是那个,处女膜还没有破的那个,让她更加的羞辱和惊惧。

      在我最昏蒙厌倦又无力摆脱的日子,我开始出入于各座庙宇、各种神婆巫汉的居所。如果不是熟人的指引,你永远不知道那些看似平常的小区,普普通通的楼道,会居住着那样一些人。他们不需要出门,自然有人接二连三地摸上门来,走的时候约定俗成地留下现金。他们很“脱俗”很“平易”,绝对不会问你讨问讯费,更不会数钱。他们的家里供奉大面积的神像,常年的香火味萦绕不去,渗入所有的缝隙,甚至肌肤,以至你错觉那整个人就是一注移动的香火,熏黑的天花板留下了安全隐患。等候的人都很耐心且安静,即便彼此的交谈也是低声的窃窃私语,如此良好的公众道德让人刮目相看。神前莫名的敬畏和胆怯吧。头上三尺有神明,真好,你做的一切,你最隐秘的恶习,它们也通通知道。
      我记得我去过的所有这样的场所,一些回想起来是不怎么高明的骗术,而一些则有着惊人的巧合,和你无法解释的奇异。
      她们的共同之处是都戴厚重的金饰,大鼻子,有明亮的阅历丰富的眼睛。那个女人说一大串的本地话,我听不懂,她握住我的手看了看,笑得非常祥和,说,已经有人爱过你了。我笑,心里想这样的年纪不曾有过爱才是怪事。只是她看着我的笑让我觉得温暖。先前她在为别人算命和回答问题的时候,好象不曾有过这样的微笑,这样的微笑让我联想到她在我的掌中看到了命运的温馨之处,而充满遐思。然后我却开始迷糊,她说的爱是指什么?她燃香,合什,默祷,开始打嗝,一个接一个的嗝,那些奇怪的嗝逆使她同周遭的显示隔绝开来。你明明眼珠不错地看着她,看她脸上的神情也一如既往的平展,却感觉到空间的分离,微微的寒意从空气中滴落下来,沾粘在你的肌肤,你不知所以的紧张。她不再与你一起了。她的话语如诗句对仗工整,富有节奏感,我着急,因为我全然听不懂。待她的身子不再摇晃,我重又询问,爱情呢?事业呢?这回她说的是普通话,她说,不过你们的缘还很虚。工作要到龙年的下半年,才会有比较好的机会,现在即便换了,也差不多。那是1998年,2年之后才是龙年,我感到失望(2年后她的预言成真)。再想细问的时候,她说,哎呀,同你们大学生讲不清楚,我说东,你听作西。我奇怪她怎么知道我是大学生?还是在她的口中,那不过是种通用的称谓?
      另一个女人,住在城乡交接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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