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。

聆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 叶落满地，散荡成歌。
    心碎千片，飘荡成雪。


    午夜时分，稀稀落落的雪花悠扬的旋转、飘落。
    满地都是积雪。枯树成排列在寒冷的冬夜，显得哀伤而有诗意。

    雪地上没有一个足印。广场边的小咖啡馆仍没打烊，凛冽的寒风，吹得我打颤。我的身体永远没有温度，像一具死尸，亦或小蛇。
  
    推开玻璃门时，咖啡馆内高谈阔论的声浪停了下来。只有优美的爱尔兰乐曲轻轻流泻。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我这个凌晨出现的陌生女子身上。
    一股冷风随我推门而入，像一阵寒流，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。
    径直走向窗边的落地玻璃窗旁坐下，要一杯Cappuccino，望着室外飞舞的雪花傻傻发呆。无法凝聚的思绪像片片散落的Snowflake，凌乱不堪。

    昏暗幽柔的灯光下，恍然的映出每一张充满青春、活力的脸。我常想，这些深夜不愿回家的人，是否同样拥有不安的灵魂与孤独呢。抑或同样喜欢在夜晚释放蜕变後的自己，撕去白天的喧嚣与伪装。

    倚在椅背，点燃一支Pimp Stick。淡紫色烟雾飘浮眼前，一切变得朦胧而恍惚。喜欢咖啡与香烟带给我的苦涩的味道。永远无法摒弃其中任何一种。仿佛早已成为生活中不可缺割的一部分。
    我清楚，这是一种病态的依赖。
   
    离开咖啡馆时，已经凌晨两点。踏着沙沙作响的积雪，我身後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。而这些残存的痕迹在天亮後就会消失无影，不复存在。
    我明白，有些东西永远不留痕迹。而永恒，更是一个奢侈的措辞。
    偶尔掠过的Taxi迅速驶过，车轮下，有残雪飞扬。

    雪花落满我的肩，仿佛在侵蚀我的肉体，我感到阵阵刺骨的寒冷与疼痛。
    重回广场中心，曾经姹紫嫣红的遍地花坛，如今呈现的只是一片苍白。街道上没有一个人，偶尔在惨淡的月光下，隐约可见一只瘦弱而邋遢的流浪猫儿在角落里的垃圾桶边寻找食物。我想，不论人或动物，都在以自己独特而不同的方式乞讨着生存。

    深蓝色的夜空，找不见一颗星星。
    这座城市，在月光下显得孤单而古意盎然。好似一个沉睡百年的女神，耸立在深夜的迷雾里。

    街灯残影。
    这个冬日何等漫长。

    回到舒适的房间，已经凌晨三点。换下白色长筒皮靴，脚趾早已冻得麻木而臃肿，甚至失去知觉。
    冲一杯摩卡咖啡，联网，上线。Icq上各式各样的头像，都呈现出灰暗而凄美的唯一色调，以此宣告着每一个孤单的沉睡的灵魂。

     Winamp里传来优雅的Jazziness乐曲。
    依靠床头，点燃最後一支香烟，我在氤氲的烟雾中迷失、麻痹、丧失知觉。


    在我满盈的泪眼前   
    已无死亡与沉寂，只有一片雪白的冬之枯叶      
    这份凋落、枯燥的美丽   
    这个永恒的冬夜   
      
    如此沉寂...   
    如此沉寂...  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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