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不需要节日(8)

今天是父亲节,恰好也是我女儿参加中考的日子,此刻,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,女儿正在考场进行语文考试。

今天也是周日,一早我就起床了,我要陪她去学校,考场就在她本校,学校也在家的附近,我帮她拿着水壶,我们一起出门。

天气不错,阳光灿烂,蓝天白云,时光正好。

来到校门口,一大群朝气蓬勃、充满活力的学子,在校门口等待,热闹非凡。

看着女儿走进校门的时候,我的眼睛有些湿润,内心涌动着感动,快50岁的我,泪点越来越低了。

昨晚,有些失眠,内心有些担心她的中考,表面上还要装着很镇定。现在学校教育竞争比较大,用时下流行的词就是:卷。女儿的学习成绩算中等,不突出,在宽松和严格之间,我还没有找到平衡点,如何督促她努力进取同时又保持身心的健康?如何在放手让她独立和悉心教育她两者之间,很好地把控?当了15年父亲的我,还在学习中,希望和她的成长一起同步。

回顾这15年,我自认算一个及格的父亲,对她的教育温和而宽松,我们父女间相处融洽,我一点都没有一个父亲权威样子,有时候我们之间没大没小的,常常被她叫“大哥”,嫌弃我落后、落伍了。比起一个孩子的长大,一个父亲的落伍是必然的,随着她的长大,我的脚步会越来越蹒跚,总有一天,我只能看着她远行。

正如作家龙应台所说:

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,不用追。

此刻,我又想起那首纪伯伦写的小诗《论孩子》,最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:

你的孩子,
其实不是你的孩子,
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。
他们通过你来到这世界,
却非因你而来,
他们在你身边,
却并不属于你。
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,
却不是你的想法,
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。
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,
却不是他们的灵魂,
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,
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。
你要向他们学习,
而不是使他们像你,
因为生命不会后退,
也不会在昨日流连。
你是弓,
儿女是从你发射而出活生生的箭。
弓箭手望着永恒之路上的箭靶,
他会施全力将你拉开,
使他的箭射得又快又远。
欣喜地在弓箭手中屈曲吧!
因为他爱飞翔的箭,
也爱稳定的弓。

就写到这里,女儿的语文考试就快结束了,我要去接她回家了。

父亲,不需要节日,因为父亲和孩子在一起,每天都是节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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